两个月前,段奥娟凭着一部还没上映的电影,提名了金鸡奖影后。消息一出来,网上就有不少质疑的声音:“是不是有关系啊?”“谁在捧她呀?”“背后是不是有后台?”面对这些不好听的话,段奥娟却表现得比同龄人沉稳多了,只是笑着淡淡地说:“能被讨论,就说明被看见了。其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,根本没人讨论我,也没人看见我,不管我做什么都没人关注。”

她说的“很长一段时间”,正是她事业最艰难的低谷期。16岁那年,段奥娟穿着校服录歌的视频在网上火了;18岁,她以“火箭少女101”限定女团成员的身份出道,一下子就站到了流量的顶峰。可20岁之后,本来该是事业往上走的黄金时期,她却陷入了和前经纪公司的解约纠纷,一闹就是好久,公开活动几乎全停了。偏偏在这个时候,从小把她拉扯大的爷爷也走了。接连遭受这两个打击,她慢慢就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,甚至还被人贴上“浪费天赋、没事业心”的标签。
“大家可能觉得,我这五年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,但其实那段日子,我就是在默默努力罢了。”段奥娟坦言,那时候她就算解释也没人信,但心里一直有自己的目标,“外界看到结果,往往需要等很久很久。”
解约的事儿解决后,段奥娟特别迫切地想找新机会。“那两年,只要有机会摆在我面前,我都想抓住,不想只把自己困在‘歌手’这个身份里。说不定哪个机会,就能帮我走出困境呢。”
电影《最好的朋友》,就是她在一大堆试戏信息里找到的“突破口”。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自闭症少年家庭的故事,也让她从多次试戏失败的低落里走了出来,拿到了一个宝贵的演戏机会。

在电影里,她演自闭症少年的姐姐夏秋——一个被父亲领养长大,从小就得照顾弟弟的“高冷姐姐”。段奥娟抓准了夏秋身上那种“心事重重”的感觉:表面上跟同学保持距离,心里却很善良;默默扛着家里的重担,不轻易表露情绪,还特别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可。
电影里有一场戏,是父亲说出心里话,承认自己为了让她照顾弟弟,“束缚”了她的发展。段奥娟在这场戏里,一言不发地吃着苹果,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,把夏秋从压抑到情绪爆发的过程演得特别到位。为了演好这场戏,她反复琢磨夏秋和父亲、弟弟之间的关系,“前期的情绪铺垫很重要,这样观众才能从吃苹果这个简单的动作里,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种又亲密又矛盾的感情。”
段奥娟能把夏秋演活,和她自己的成长经历分不开。“我出生在多子女家庭,所以能理解夏秋对弟弟的责任和爱——她默默付出,却不一定能被家里人完全接纳。夏秋特别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可,这点我特别有共鸣。我在家排行中间,也更容易被忽视。”段奥娟很少公开说家里的事,上一次跟大家聊起家人,还是五年前的综艺《横冲直撞20岁第二季》里:她带队友回四川中江老家见爷爷,那时候家里的土坯房已经改成了新房,爷爷依然站在村头的公路边等她,却瞒着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,只报喜不报忧。

这种“默默付出却被忽视”“特别渴望被看见”的心情,让段奥娟和夏秋这个角色产生了共鸣。她说,演戏其实就是“情感互换”,“把自己的经历放到角色身上,才能更真实地把情绪传递给观众。”
之前,作家饶雪漫曾提到,当初没选段奥娟当《离歌》女主,其中一个原因是“她心思太重”。但《最好的朋友》里的夏秋,还有后来《岁岁平安》里的岁岁,刚好给了她发挥这种“真实气质”的空间。
“演了电影之后才发现,‘心思重’不再是缺点,反而成了我演戏的敲门砖。”段奥娟说,演戏特别需要关注细节——一阵风、一个眼神,都可能藏着人物心里的想法。就像那场吃苹果的戏,剧本里就一句话,但却是夏秋和父亲关系转变的关键,“就像盖房子一样,一步步把基础打牢,才能完成最后的情感爆发。”
随着《最好的朋友》上映,质疑的声音慢慢少了。观众们都很惊讶,这个“选秀出身的偶像”,演技居然这么有突破,也看到了她对角色的深刻理解和共情能力。段奥娟说,或许未来她可能又会“消失”好几年,但她愿意接受这个过程,“只要还在为目标奋斗,时间总会给我一个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