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直播行业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,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问题。近日,有从业者向媒体爆料,揭开了主播们在工作中面临的重重困境,涉及超长工时、健康隐患、薪资纠纷以及行业监管缺失等多个方面。
据了解,不少主播虽名义上签约每天 6 – 8 小时的直播工作,但实际工作时长远远超出。他们需提前 3 – 4 小时到岗,进行练舞、化妆等准备工作,直播结束后,还得完成一系列 “维护任务”。这包括回复所有打赏用户,哪怕只是 9.9 元的小额打赏,撰写互动报告,以及私聊潜在 “大哥” 以维持直播间热度。
如此超长的工作时间,对主播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了极大的损害。排班的临时变动更是雪上加霜,例如凌晨下播后,次日又被安排早班,导致主播们长期睡眠剥夺,进而引发内分泌紊乱等问题。多名从业者反馈,因长期高强度工作,他们出现了月经失调、抑郁症、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。而直播间内普遍存在的二手烟环境,更是加剧了健康风险,严重影响了主播们的生活质量。
在收入方面,主播们同样面临诸多困扰。入职时,公司承诺的高保底工资,如 5K – 8K,头部主播甚至可达 2 万,但实际收入却主要依赖礼物抽成,通常仅为 22% – 25%。当主播未能完成业绩目标时,公司便会以 “冷处理” 等方式变相辞退,或者克扣工资。有案例显示,某月流水达百万的团队,其主播实际到手工资仅 4000 元,收入与付出严重不成正比。
此外,传媒公司在合同设置上也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。他们常以 “经济合同” 替代劳动合同,设置 20 万 – 100 万不等的天价违约金。一旦主播因健康问题或其他原因提出离职,公司便会启动索赔程序。在业内,甚至默认违约金是公司的主要营收来源之一。
从行业格局来看,团播公司多选址在生活成本较低的二三线城市,如川渝、江浙沪等地,吸引当地难以找到高薪工作的年轻人。公司通过 PK 机制、C 位竞争、罚站等手段,刺激主播们不断 “内卷”,以吸引观众消费,主播们沦为了为公司创造利益的 “人肉电池”。更令人担忧的是,头部公会甚至进入 211 高校进行校招,用 “无需经验、月入数万” 等诱人话术吸引高学历群体。
目前,主播在法律层面的身份界定模糊,常被归类为 “合作艺人” 而非劳动者,导致他们无法适用《劳动法》中 8 小时工时的规定。在维权过程中,主播们面临合同性质认定困难的问题,劳动仲裁成功率极低。尽管部分公司出台了一些管理制度,如禁止扎堆聊天、要求着装规范等,但对于工时、薪酬等核心问题却避重就轻。运营团队在公司中权力过大,即便主播为公司创造了千万流水,在公司架构中仍处于 “底层执行者” 的地位。
业内人士指出,虽然头部主播看似日薪颇高,甚至超过普通人月薪,但他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不仅透支健康青春,且职业周期平均仅 2 – 3 年。这一行业的种种乱象,亟待相关部门加强监管,完善法律法规,保障主播们的合法权益,引导直播行业走向健康、规范的发展道路。